Friday, October 27, 2006

維園 Camp


星期日的維園,總有一列攝影帳棚,讓外傭拍照,背景盡是花團錦蔟,和各國的風景名勝,女士們化濃粧,穿得金銀紅綠像,嬉嘻哈哈.我想,她們大概是想告訴家鄉的親友,香港就是這樣的吧.又或者,她們只是玩玩而已,像玩 low tech 貼紙相.

陽光普照的維多利亞公園.一個個布帳內春光明媚,我從來未見過香港如此的 Camp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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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藝術犧牲

Wednesday, October 25, 2006

主題曲

在車上突然聽到這首歌,聽得我呆了.林夕講的是藝術與錢,簡直可以做「為藝術犧牲」的主題曲.

畫意

曲:王菀之 
詞:林夕 
編:The Invisible Men

被人嫌怪 被人辭退 被情人騙去
絕望迫感情傻到留下耳朵 給情人做裝飾的怪客
誰受過怕感動 還是覺得驚嚇
苦戀之痛全被抹殺

百病貧困 仍然無悔 未曾賣過 仍舊畫畫
只是為了呈現世間光明 來叫開心可散發
無視血色蒼白 忘掉過得肅殺
色彩鮮暖全是自發

你 聽過梵高吧 值幾多百
他那人格 難剖白 求存人人明白
(只有人家 難表白 求存人人明白)
看 他有權亂去畫 也許口袋 也不至一片空白

畫完無數麥田和向日葵 贏到了後代的收藏研究
無奈有生之年才售得出一個客
無奈那種勾勒 無奈那種筆法
一幅心血才值二百

萬人做上 萬年難買 藝術傑作
從未獲得當時留意 難道人死商業才計得到它價格
難道妥協一劃 難道放棄風格
跟風一下然後暴發

賣完又買 賣完又買 憑誰定價 憑賣藝偷生
共誰會淪落似這精神病院關起的過客
能活到了不惑 留下了他風格
很想清醒無奈病發

看 一個人的命 或者悲慘
他到臨終 仍肯畫 仍然貢獻世間
看 他看長夜星空 哪種燦爛 顯得世間太蒼白

Saturday, October 21, 2006

長尾巴與所多瑪


The Long Tail - 長尾巴是指,如果我們把產品按銷售量排列,銷售得最好的產品在最右邊,不好在右邊.在一個推廣和銷售的成本都便宜的環境裡(例如互聯網),左邊那條黃色線永遠不會降至零,意思是:無論多麼小眾另類的產品,在網上都能找到它的顧客,形成了一條很長很長的黃尾巴.

最有趣的是,把這條長長的黃尾巴加起來,總銷售量可能比紅色的流行產品為多.這意味著:小眾產品在網絡上的盈利能力,並不一定比流行產品低.
 
這不是科學新發現,早在互聯網剛出現時,已有很多人作出這樣的預測.但「長尾巴」這可愛的形象則是由Wired的編輯Chris Anderson近年發明的,亦令他聲名大噪.

Anderson 說,這已不是預言,長尾巴已經出現,在Amazon,ebay,iTune的銷售數字圖表中,都有一條愈來愈長的尾巴.

這是不是小眾產品的福音?

梁文道幾年前常常跟人說一個奇想:如果香港有一千個人常買詩集,我們便能有一個很好的創作詩的環境了.如果有一千人愛到牛棚看演出,每月一次,香港就會有一個充實的小劇場生態了,

問題是,人海茫茫,在這七百萬人的大城市裡,怎樣找到這些人?怎樣傳遞訊息?要不要成立一個會?

答案可能就在互聯網的長尾巴裡. 從文化政策的角度看,要推動文化產品的多完化,令小眾藝術也能找到他的觀眾,重點不是資助產品的生產,而是提供一個便宜和有效的推廣和銷售平台.

最近我愈來愈多因為網友的推介而去看電影,演出和買書.很多演出首演後當晚已有人在blog 和email上推介,口碑的速度和影響力,也在令文化產品的尾巴愈來愈長.

其實,亞伯拉罕在所多瑪城,連10個義人都找不到,是不是因為沒有用Google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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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October 19, 2006

手的快感


在快餐店,旁邊一桌中年男人在比手機.「又換手機了?」「剛買.」「手感如何?」「特好!你試試.」「啊,(撫摸手機)啊,真不錯,手感真不錯!」

於我,「手感」是新事物.以前叫「摸上手的感覺」,和「放上頭的感覺」,及「躺下去的感覺」一樣都是感覺,現在像升了級,變成一種專門的,可量度的價值,可以耽溺的快感.

手,變成了一個快感器官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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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藝術犧牲

Monday, October 16, 2006

傳世國學


小時候,我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,國烈國烈,感情澎湃得令人尷尬.到近年,如果有時間,我會向好奇的朋友解釋:我出生在革命的1966,正正就是蘇守忠在天星碼頭單人靜坐抗議加價「斗令」(五仙),引起騷動那一天;我父母是紗廠工會活躍份子.大概因此,所以我不叫國強國偉,叫國烈.

曾有個很兇的數學老師,咬牙切齒的對我說,你再不交作業,你的作業簿便會如你的名字般「裂」開!我到死也會記得他.

茹字也尷尬,人家總是寫錯,小學時收過不少送給「茄國烈」的聖誕卡.我現在有時也懶得改正餐廳留位的小姐寫我是「余生」了.

茹姓的來源,一說來自西域柔然族.上海作家王安憶寫過一本很精彩的書叫【紀實與虛構】,講茹氏一族的起源,和她母親茹志娟的家族史,她母親祖籍浙江紹興,就是我爸的老家.

最近讀葛兆光的《古代中國文化講義》,其中一節由古代的婚禮和喪禮,講中國古代氏族結構的嚴密,怎樣藉著倫理關係,分清親疏遠近,怎樣「以禮治國」,令這民族穩定地延續了五千年,直至近代這一百年,才崩塌了.其中講妻跟夫姓,葛兆光引的例子是香港的「范徐麗泰」,和「陳方安生」,大概因為內地早已沒有人這樣做了,吳儀的老公姓甚麼,有誰理?

至於名字,父親說我們茹家改名是跟老家的一首詩,他也不會唸,只記得中間有「傳世國學」四個字.祖父是傳字輩,父親是世字,我是國字,我女兒應該跟學字.但我和我哥的子女都沒有跟,傳統就在這代斷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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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October 13, 2006

蝙蝠洞



昨天晚上,我又重看【遇上100%的女孩】.

很多次了,當我快要頂不住了,想躲起來養傷的時後,我會向村上春樹求救.我會重看【遇上100%的女孩】.那個由「從前從前」開始,以「你不覺得很悲哀嗎?」結束的故事.

書都殘了.是在旺角樂文書店買的,我在第一頁寫下了日期,是1987年2月1日.快二十年了.

那時我在做甚麼呢? 我21歲,在理工學院念電腦高級文憑二年級,功課不多,有個很好的初戀女友,是理工劇社的骨幹成員,愛寫劇本,愛到藝術中心和禮頓道進念會所看電影,也愛看書,志願是成為一個有藝術品味的computer programmer.

1987年2月1日,那時村上春樹38歲,大概仍在寫【挪威的森林】吧.

那時香港沒有誰聽說過這日本作家,賴明珠在譯序裡說出版社也很猶豫,考慮了長長的一年才出版,擔心讀者能不能接受村上春樹的風格.

1987年1月,香港首名試管嬰兒誕生.2月,衛奕信接任港督.接替在北京突然病逝的尤德,

全名是【四月某個晴朗的早晨遇見100%的女孩】.一個由「從前從前」開始,以「你不覺得很悲哀嗎?」結束的故事,是我的蝙蝠洞.

每個人都要有一個蝙蝠洞.對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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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October 12, 2006

為藝術犧牲

歐陽憲--藝術與金錢是兩回事

Henry成立Grotto Fine Art五年了,他希望能幫助一些香港藝術家可以藉創作為生. 藝術家不一定要賣自己的作品,但一個健康的藝術環境,應該有一個蓬勃的藝術市場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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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October 05, 2006

為藝術犧牲

藝穗會與謝俊興

謝先生說,他一生人打過兩份工,第一份是港從歐洲念書回來加入剛成立的藝術中心,第二份是84年成立的藝穗會,已做了22年.

我覺得,他從來不是在藝穗會打工,他經營fringe22年,他和那地方已重疊在一起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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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October 04, 2006

BE YOURSELF


去銀行買禮券,竟碰見鄭秀文.連英文名都一樣,就不能怪父母了.原來真的有人想和偶像同名同姓.

想起上星期重看【萬世歌王】,裡面說的BE YOURSELF.流行文化常常宣揚「做自己」,一方面叫我們「做自己」,另一方面叫我們學偶像--「做自己」其實是「做人地」.

就像弗洛姆(Eric Fromm)說的「逃避自由」,做自己多難呀!躲在別人背後多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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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October 03, 2006

善祿寫劇評

參加研討會,認識了于善祿.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講師.台灣的朋友說他是最勤力的劇評人,不停的寫,大小好壞的演出都看.找了他的blog 來看.嘩,不得了!這不就是一部台灣劇場日誌?連忙把他放到「我的最愛」.

有幾年我也是劇評人,大概89到91年寫得最密,甚麼都寫,一個星期一至兩篇.有大半年我失業,專心寫東西,一個月可以有稿費3000元.那時期一同在寫的有梁文道,小西,家書等.那時候,寫劇評是我閱讀和消化一場演出的方法,寫完了才算完滿.雖然對未來有點徬徨,但其實那是很幸福的日子.

善祿寫劇評,大概也不是職業需要,戲劇系老師不看戲的大有人在,遑論寫.

想寫便寫,是幸福的人.

尼金斯基, 和他自己

有位舞者曾跟我說:舞者的一生都是和自己的身體打仗.我不跳舞,但一直覺得,舞蹈是所有藝術中最自戀的一種--舞者把自己的身體變成美的對象,自己卻永遠無法看到自己跳舞,而身體必終朽壞,舞蹈作品必會消失.舞蹈藝術是方生方死,一刻都不能保存.現場就是一切,錄影機永遠不能捕捉下來.

看 ccdc 的尼金斯基,看到一代舞神瘋掉的過程.他的瘋狂,是因為他看自己看得太多,他是臨水自照的水仙花.他的同性戀帶來的愛與痛,也變成了舞者自戀的metaphor.

他說過:"I am God".他是瘋掉了,才變成神,抑或變成了神,才瘋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