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March 31, 2007

不育的一代

看完才明白,香港話劇團的娛樂大坑之大娛樂坑是一齣社會劇.

冬大過年,冬至原是香港人家庭觀念的圖騰.但這劇第一幕,一班二三十歲的好朋友,像一班孤兒,聚在一起做冬,吃的是家鄉雞和罐頭湯.你會問,他們沒家庭嗎?

【明報專訊23/3/2007】港人崇尚「個人主義」,無論年輕未婚者,還是年老長者,愈來愈多選擇獨居。本港一人家庭數目,10年間增加逾30%,達36.8萬戶,佔全港總家庭數目的16.5%。
根據統計處的2006年中期人口報告,在36.8萬個一人住戶中,最多是從未結的30至59歲人士,在1996年這類「單身族」僅有6.9萬人,但至2006年已大增87%至12.9萬人,取代了60歲獨居長者,成為一人住戶的「支柱」。

一人家庭究竟算甚麼家庭?

一百年前,社會由農業社會的擴展家庭(大家族)轉化成工商業社會的核心家庭--即父母加子女組成的家庭.今天,連核心家庭也漸漸不再是主流,一人家庭愈來愈多.這有問題嗎?

問題是,一人家庭是沒有生殖能力的.他們生於核心家庭,父母也是被寵壞了的獨生子,他們從小孤獨,習慣了獨立面對問題,他們需要朋友,但對於他人和未來,卻沒勇氣承擔.對付生命中的厄運,他們束手無策,手上的武器,只有無聊的語言.

他們這一代,是不育的一代.這一代不育,再下一代怎麼辦?

這齣戲,是編劇黃詠詩的家庭三部曲終結編.就是講這不育的一代的故事.

The way we live now.

Thursday, March 29, 2007

為藝術犧牲

潘惠森在讀甚麼書?

有整整一年,每星期二,五兩天,我都和潘惠森飲早茶.約好八點鐘,我每次都遲到.總見到他坐在一檯阿伯中間,在蘋果東方和太陽的森林中,低頭讀著一本英文書,有時是卡夫卡,有時是海明威,我還未坐下,總會問:潘惠森你在讀甚麼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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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March 27, 2007

真得很假.假得很真


Donald 來藝術中心謝票.

為藝術犧牲

和青春逼人的陳志樺及彭秀慧談青春.

Thursday, March 15, 2007

為藝術犧牲

我們的學習生涯--和創意書院校長葉建源談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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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March 14, 2007

荒涼海岸


這裡是鯉魚門,從海鮮酒家,沿海再往裡面走,經過寮屋區和天后廟,便會來到一個荒廢了的石礦場.同行的朋友說,鯉魚門是香港僅存的寮屋區了.在這裡,仍可感受到上一代從內地走難來到香港找生活,身無分文,自己在山邊搭建自己的木屋的情況.村民說,到今天仍有新移民搬進來搭屋住.寮屋旁便是石礦場,提供了居民的生計來源--「dup石仔」,把炸藥炸開的大石打碎.六七年暴動之後,政府為了保安理由,關閉了石礦場,荒廢至今.圖中所見,是當年把碎石運落船的壆橋,已逐漸崩塌,一片荒涼.

海對面是杏花村.這裡,是這城市遺忘了的角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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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March 13, 2007

小明星,張敬軒與香港文化的下一個十年


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你在做甚麼?

那天是星期一,連續幾天都是公眾假期,沒甚麼事做,又不想離港渡假.整天的看電視,間中接受外國記者蜻蜓點水式的訪問,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條標準問題:「你認為九七之後會怎樣?大陸會限制言論自由嗎?藝術家會自我審查嗎?」自從1984年簽署中英聯合聲明,整個香港都圍繞著這個日字轉,經過多事的十三年,這天終於到了,要講的都講過了,要擔憂的都擔憂過了.這天,大家都很無聊,又很亢奮.

傍晚時回到藝術中心,節目部的同事約了一大班藝術家朋友到畫廊露台看煙花.反正大家都是看電視,不如一起看.八點畫廊關閉了,藝術家朋友從後門上來,大家各自帶飲品小吃,放滿了兩張長檯.大概大家都很無聊,來的人出奇地多,記憶中有四五十人.演戲的,跳舞的,畫畫的,拍電影的,都來這裡度過這一晚.

等待的時候,大家聊天看展覽,畫廊當時正在展出【九七博物館】系列展覽.很多藝術家創作他們對香港歷史,和九七回歸的回應作品.我最記得的是文晶瑩她把「九七回歸我很高興」這八個紅色大字鋪天蓋地的貼滿一個展廳的牆璧.很多人在裡面拍照留念.聊得開心,有人叫莫昭如表演說書,講他那個「資本主義大怪獸」的故事,有人帶了結他來,唱一首新歌:歌詞是:「慶回歸,慶你條命.迎回歸,迎你個頭....」大家一起唱,氣氛熱烈.那是個很開心的派對,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出去露台看煙花,然後高高興興的看電視那些無聊的迎回歸綜藝節目.

煙花過後,人們開始離開,有些人去中環立法會支持民主派議員,有些人繼續去其他派對.11點多,我獨自坐地鐵回家.到九龍塘轉火車去大埔時,在月台抬頭看鍾,噢.十二點了.香港主權在那一刻移交.

這十年來,我常常想起這個晚上,細節開始模糊,但對當時的社會,藝術界和個人的情緒脈絡,卻慢慢有了新的看法.我想,人們常說84至97年是過渡期,97年香港已經成功過渡,其實只是指主權的過渡.管治的,經濟的,和文化的過渡期,其實是在97年才開始.在過去十年,由於經歷過經濟衰退,香港經濟正快速的過渡與中國經濟融合,另一方面仍然保持國際化.管治方面的過渡,十年來對於怎樣落實一國兩制,也有不少衝擊,但始終是在爭論中向前行.但文化發展方面,十年來香港其實沒有甚麼方向.我們的公民意識是提高了,但同時我們的文化是愈來愈內向,愈來愈本地化.我們對世界,和國內的關係和關注,其實是淡化了,以前香港是亞洲文化交流中心,今天,這個角色已經很模糊.

香港的文化往何處走?我認為,我們可以從香港戰前的文化環境中找出答案.那時的廣州,澳門與香港,是一個三城並立的格局,經濟和文化語言都互通.香港和澳門一方面是英國和葡萄牙殖民地,另一方面亦是華南文化有機部份.大部份香港人和澳門人在廣州都有親戚朋友,常常有機會過去幾年念書或工作.文化和藝術事業也是一樣,比如上世紀三、四十年代盛極一時的粵曲歌壇「平喉四傑」之一的小明星.她在廣州成名,後來轉到香港發展,香港淪陷後,再轉回廣州.完全沒有營運環境和文化隔閡的問題.

其實,香港從來都是這樣,英國統治下早期的香港,在民生上和民族認同上,基本上沒有和內地反分隔,羅湖關閘一直都是開放的直至戰時才關閉.到了五十年代,由於冷戰,才令英國殖民地香港和共產主義中國在文化上斷開,成為孤島.而正正是過去這五十年孤島時期,香港經濟起飛,成為「東方之珠」.我認為,就是戰後嬰兒潮之後這幾代人,建立出今天我們認同的「香港文化」和集體記憶.這套記憶的特點,是對戰前的「省廣澳」時期比較模糊冷淡,對戰後六七十年代「東方之珠」時期比較清晰親切.

1984年當香港進入主權移交的過渡期,當時,這班香港戰後嬰兒潮的一代,正是社會的菁英,他們也是文化界(包括普及和藝術文化)的主流.由於對前景的不安,我們香港的文化界,在84至97年間,透過創作,研究,出版和各種論述,建立了一套香港的認同.這套香港認同,以「東方之珠」時期的香港為主,強調香港是一個獨立的文化體系──獨一無二的茶餐廳,波蘿油,獨特的生活方式,與眾不同的港式流行音樂和香港電影.任何人面對轉變,都會努力地鞏固和保護自己已有的東西,以排拒轉變.現在回頭看,這套香港認同沒甚麼不好,只不過太偏重了這五十年,香港作為一個文化孤島的經驗,而把「省港澳」時期的香港經驗放得輕了.我想起97年6月30日那個晚上,我們一班朋友的心情,大概有這樣的歷史脈絡.

下一個十年,香港的文化何去何從?我認為,我們努力擁抱轉變,幫助香港在文化上和周邊地區結合.我想說的是,過去五十年的確做就了今天的香港,但這五十年的文化格局,是香港和週邊地區文化關係的異常狀態,回歸以後的香港,應該捉緊機會,帶頭發展一個新的「省港澳」、再加上深圳的華南文化的新格局.這個文化新格局,鼓勵城市與城市間的交流,鼓勵文化工作者在不同的珠三角城市學習和工作.從而為香港文化注入新的元素.

因為他來自廣州,我一值很留意張敬軒,包括他的音樂和一切新聞,以至和王苑之拍拖的緋聞都證實.真的,我想從他身上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,看到我們的文化的將來.我希望,在下一個十年,我們能掌握得好,能見到香港文化的一個大轉折,香港文化重新融入華南文化的大格局中.培育出小明星那年代的文化環境,會在未來出現.香港政府的文化政策,有沒有這樣的願景?文化政策不單是藝術政策,還有我們的生活方式,我們對歷史和地域的認同感.我們預備好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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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March 09, 2007

為藝術犧牲


和陳餘生談天

錄完音,Gaylord 和陳師奶和胡世傑及我,去了Spaghetti House 吃飯,喝了兩支紅酒(大部份是他兩夫婦喝的),老人家心情大好,high high地,講了很多鹹濕笑話和粗口.我說我人生的目標就是要成為82歲的陳餘生,他大笑說:那你就要經歷死老婆,死兒子,全身開刀十一次.我笑不出.

然後,他板著面跟我和胡世傑說:你們這些年輕人,要有為人類,為humanity做點事情的心,如果沒有想要做的事情,混混噩噩,就枉為人類了.

從未見他這樣嚴肅,我知道他是認真的.知道了,雞粒.知道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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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March 06, 2007

為藝術犧牲

張達明

我從來都覺得,張達明是一個很聰明的人,也是個不停地變的人.由APA的學生時期,到搞沙磚上的實驗劇場時期,和莫昭如搞亞洲民眾劇場的時期,到加入中英劇團做全職演員,後來成為繼杜國威後最觸目的新進舞台編劇,後來再和黃子華演棟篤笑,入TVB演宋世傑,變成搞笑藝人,再成為演藝人協會理事,現在回頭和陳炳釗搞天工開物.這條路,沒有人行過.

對,他是變色龍.有人會覺得,他留在劇場會更加好.但,真的,這些角色,每個他都演得很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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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March 05, 2007

藝術


太好笑了.就憑周志輝扮胡恩威這個造型.就很值得看香港話劇團的<藝術>

Bowling Alone

Social Capital 社會資本是一個社會學概念,用來描述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聯繫.說一個人的社會資本豐厚,是指他有很闊的人際網絡,他可能參與很多組織,或者交際能力強,有很多朋友.和財富資本一樣,社會資本可以累積,亦可以揮霍.香港人常說賣人情是「碌卡」,就是對個人社會資本最貼切的描繪.

對城市來說,社會資本是指市民互相聯繫的程度.家庭的由大變小,個人工作的增加,宗教和會社也愈來愈變得分散,都會令社會變得鬆散.1995年美國學者Robert Putnam發表了一篇文章
"Bowling Alone: America's Declining Social Capital”《獨自打保齡──美國下降的社會資本》.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.他發現過去二十年,美國打保齡球的人愈來愈多,但保齡球隊卻愈來愈少.同時美國人參與各種社區組織,童軍,教會,等等社團的數量,對政治的參與程度,以至投票率和對政府的信任都在下降.他提出一個問題,社會資本的變弱,會否危害美國的民主體系?

美國的例子,不一定能移到香港.Putnam的論証,也不斷受到互聯網革命的衝擊.以前社會學流行講組織,今天流行講網絡.今天我們會問:不通過組織,是否就不能鞏固人與人的聯繫,組成公民社會?不組隊打保齡,失去的又是甚麼?

前些時候,政府統計發現香港的「一人家庭」極速增加.我和朋友爭論很久,究竟「一人家庭」還算不算是家庭.如果一個人也是家庭,我們何時會有「一人社會」,「一人城市」?有沒有可能,社會的social capital愈來愈低,個人的social capital卻愈來愈高?

那天下午,我獨自在家玩Wii ,打了三局,最高185分.一個人打保齡,過癮得很,有圖為證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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